第70章 巴里·艾伦即将谋杀巴里·艾伦

　　“你说逆闪电是为了时间来的？”
　　从巴里这里的答案超出了梅森的想象让他愣在原地，随后又似乎明白过来，他看向巴里，说：
　　“能说的再详细一点吗？他准备通过什么手段来‘偷走’时间？”
　　“我很难解释，梅森。”
　　闪电侠的伤口在药水和自愈力的作用下愈合，这个过程并不舒服让他不断的喘着气，他尽力解释到：
　　“这只是个比喻的说法。
　　我并没有亲眼看到逆闪去攻击谁，但他在一个特殊的空间里不断的奔跑，我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中神速力网正在被他扭曲。
　　但他绝不是为了吸收那些神速力，他是为了得到被那些被神速力网保护着的东西。
　　他必须先击溃它们才能更进一步。
　　我之所以说他在‘偷走’时间是因为我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流淌的不正常，时间线被扭曲成了相当奇怪的模样。
　　我猜，这应该正是他带来的干扰造成的。”
　　“我可没有被神速力强化的思维能跟上你这跳跃式的想法。”
　　梅森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说：
　　“你得说清楚一点，这个世界的时间是怎么流淌的？”
　　“这里的时间不是线性的。”
　　巴里的手指在空中转了一下，带起一道虚弱的光点，他说：
　　“我被逆闪追的时候想要躲在时间中，这是神速者战斗时很有效的策略，但我失败了，我无法在这个世界回溯或推进时间。
　　跑得再快也不行。
　　我想离开这里回到我们的世界也做不到，就像是有道墙挡住了神速力在两个世界的贯通。
　　我可以肯定逆闪电也无法离开。
　　他也被困住了。
　　他之前袭击我就像是想要捕捉到我身上的时空干扰痕迹，以此逃离这里，这绝不是神速力出了问题，而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有问题。”
　　说到这里，大概是为了加强自己的说服力，巴里说：
　　“如果我的理论是正确的，那么你们的世界之门应该也无法使用了，你还没试过，对吧？”
　　“试试就知道了。”
　　梅森捏出自己的群星会身份卡。
　　他将这东西在旁边的一座房门上刷了一下，其木质的门锁立刻更替为黄铜色的把手，还有精致的世界刻度线。
　　他看了巴里一眼，将门把手扭向哥谭世界的位置，然后向后轻轻一推，眼前依然浮现出熟悉的星光倒影。
　　但在梅森踏入其中之前，一道迅捷的流光就从远方扑来。
　　嗖的一声冲进了被梅森推开的世界之门里，然后……
　　“砰”
　　一声闷响。
　　那试图借助世界之门逃离的家伙直接撞在了这花园旁的杂物间的墙壁上，冲击力之强甚至在对面的墙上弄出了一个手舞足蹈的人形大洞。
　　像极了某种不科学的动画人物才会搞出的无厘头的操作。
　　这尴尬的一幕让梅森和闪电侠都愣在了原地。
　　“逆闪电！”
　　巴里惊呼一声就要上前抓捕，但刚起身就踉跄着趴倒在地，显然是羞愤的逆闪电回头给了他几拳，打得他腾空而起又翻身倒在地面。
　　梅林反应极快拔枪就射，只是出了个大丑的逆闪电根本没有给他瞄准的时间。
　　嗖的一声和他来时一样消失不见，只留下黎明的风吹过眼前墙壁上的洞发出呼呼的声音，代表着刚才的一次“小小的失误”。
　　按道理说，神速者可以通过身体分子的高速共振来无痕穿过墙壁这样的阻碍，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刹不住车”的情况。
　　但眼前这堵被毁掉的墙做不得假，看来巴里·艾伦的猜测是正确的。
　　逆闪电不但被困在了这里，而且还疑似被干扰到了神速力的正常运作。
　　梅森站在星光摇曳的世界之门前向前走出一步，然后从门的另一侧出现，回头看着身后那层还在闪耀的星光彻底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里是只许进不许出，只有通讯还维持着畅通，难怪之前他们派了人却连一丝有用的消息都送不出来。”
　　他收起已成摆设的世界之门，又把地面上挣扎的巴里搀扶起来，对他小声说：
　　“这事先别告诉别人，免得军心不稳。”
　　“我知道。”
　　巴里点了点头，被梅森扶着走向韦恩庄园深处，他小声说：
　　“但逆闪电告诉我，这个世界在五天后就要毁灭了，如果世界之门无法把我们带出去，岂不是就意味着……”
　　“要么在毁灭到来前找到解决方案，要么就陪着这个世界一起死。”
　　梅森带着微笑看着巴里，说：
　　“怎么？以前没有面对过这样艰难的选择吗？小闪，看你的脸色简直糟透了，或许我该说一句，欢迎来到大人们残酷的世界里。”
　　“我不懂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闪电侠吐槽道：
　　“群星会的人都这么没心没肺吗？”
　　“我只是比较乐观，你看，这种破事我遭遇了不止一次，我就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简单的任务落在我身上。
　　现在看来，我和这个世界的命运又绑在一起了。”
　　梅森哼了一声。
　　看向眼前提着恶魔之首战刀朝他走来的达米安和他的小丑奶奶。
　　玛莎夫人脸上可怕的疤痕已经消弭的差不多了，这会戴着一顶黑色的淑女宽边软帽披着外衣斗篷就如在自家花园遛弯的贵妇人一样。
　　当然如果把她手里上了膛还在散发硝烟的手枪换成提包就更像模像样了。
　　“微笑，巴里，露出你最迷人的微笑，不要保持这死人脸，对面的夫人可不喜欢让人不开心的事。”
　　梅森小声提醒了一句。
　　但巴里刚才亲眼看到玛莎夫人指挥一群暴徒用炸弹炸死了好几个人，他对这种冷血之徒可没什么好感。
　　对方再漂亮或者再优雅都只是个蛇蝎美人罢了。
　　因而他对梅森抱怨到：
　　“我有什么义务要讨她开心吗？”
　　“首先，她叫玛莎·韦恩，是布鲁斯·韦恩的妈妈，其次，她是这个世界的小丑。”
　　梅森解释到：
　　“你当然可以随便惹她生气，但我希望你在被她用稀奇古怪的办法干掉的时候也能这么硬气，顺便到时候离我远点，免得你的血溅在我的鞋子上。”
　　梅森的话让巴里脸色微变，在玛莎夫人牵着小孙子的手靠近的时候，他便主动问好说：
　　“你好，韦恩夫人，我是布鲁斯的好朋友。我和他都是正义联盟的成员，实际上我很崇拜您的儿子。
　　我小时候是他的粉丝。”
　　“正义联盟？那又是什么奇怪的男子歌舞团吗？我的布鲁斯在另一个世界选择成为蝙蝠侠还不够他折腾，居然还要和一群奇奇怪怪的朋友混在一起吗？
　　看来他的人生规划真的很成问题。
　　唉，可怜的孩子从小没了妈妈照看着就是不行，很容易走上歪路的。”
　　玛莎老阿姨上下打量着小闪。
　　后者身上过于暴露的紧身衣让她很不满，立刻拉着达米安远离几步，又对自己的小孙子叮嘱到：
　　“小布鲁斯，你要听奶奶的话，这些穿着紧身衣的暴露狂招摇过市，又遮住脸颊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看就有黑暗的秘密。
　　要离他们远一点。
　　小心被他们传染了某种名为‘正义’的疯病。”
　　“这倒是没错，我也觉得正义联盟的人都不怎么正常。”
　　刚才亲手砍了两个闯入蝙蝠洞的黑衣刺客的达米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和梅森对视了一眼，又朝着玛莎夫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示意梅森赶紧想想办法把他“捞”出去。
　　但女小丑却先他一步开口说：
　　“我刚看到托马斯从你的手下手里救出了‘黑箭’奥利弗，这是个机会，梅森，如果你想知道托马斯藏起来的那些秘密，现在就不能浪费时间。
　　给。”
　　她拿出一副耳机递给梅森，说：
　　“我给老托马斯身上装了窃听器，你可以偷听他们的谈话。”
　　“不必。”
　　梅森摇头说：
　　“我在和老太爷第一次见面时就给他放了窃听器，但我觉得我们现在直接去找他或许更好一点，他和奥利弗就在蝙蝠洞里。”
　　他看了一眼闪电侠，说：
　　“我正好有些事要和老太爷谈一谈。”
　　几分钟之后，一行人就来到了韦恩庄园下方的蝙蝠洞中。
　　他们在入口处看到了等候在这里的靶眼。
　　后者背着狙击枪靠在墙边一脸不爽，那被改造的义眼中浮动红色的光充斥着一抹冰冷的杀意。
　　而在靶眼身边是嚼着口香糖坐在石头上，拄着棒球棍就和拄着一把剑一样的哈莉·奎茵，她的两只恶犬蹲在她脚边似乎在监视靶眼。
　　看到梅森走来时，这小可爱顿时跳起来邀功说：
　　“我追着这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路到这里，他想偷袭老太爷被我阻止了，老托马斯在里面快把黑箭打死啦。
　　像是在拷问呢，那场面太可怕了。”
　　“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个女神经病？老板，口味独特呀，如果不是她拦着，我能隔着墙把里面那个老疯子和黑箭一起爆了头。
　　我当时都瞄准了。”
　　秘密保镖靶眼呲了呲牙，抱着双臂对梅森吐槽道：
　　“不过这小妞让我想起了绿魔，她刚才在自己和自己吵架，吵得可厉害了，而且内容都和你有关。
　　那些讨论太下流了，在孩子面前我都不敢说出来。
　　哟，这不是闪电侠吗？”
　　靶眼这个神经病杀手吐槽完哈莉，又饶有深意的看向梅森身旁刚刚恢复行走能力的巴里·艾伦，他伸手挑衅道：
　　“要不要再来比一比，看看这次谁更快？”
　　“怎么？现在的小男孩们都以快为荣了吗？”
　　小丑阿姨哼了一声。
　　她很不耐烦靶眼的挑衅便顺手对他开了一枪，子弹很刁钻的打在了靶眼的头盔上溅起火花，后者立刻就要反击却被梅森一个眼神拦住。
　　他把其他人留在这，又叮嘱哈莉看着点，随后一个人走入了眼前昏暗的蝙蝠洞中。
　　只看老太爷的座驾就知道复仇骑士不走高科技路线，因而他的蝙蝠洞里也没有酷炫的蝙蝠飞机，这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岩洞，头顶还有大量的蝙蝠在筑巢。
　　在旁边几个洞穴里有灯光照耀出老太爷这么多年打击犯罪收集到的各种“战利品”，普遍都带着血。
　　而在洞穴中央的位置是一处手术台还有个生锈的无影灯。
　　此时在手术台上躺着刺客联盟的首领奥利弗·奎因，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的十根手指都被老太爷用手术钳硬生生夹断。
　　地面上到处都是血，场面非常渗人。
　　哈莉说得对，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拷问。
　　托马斯·韦恩这会就站在自己的资料墙前，他背对着梅森任由锯齿披风遮住身体，抬头看着墙壁上那些被收集到的资料。
　　在梅森靠近时，老太爷哑声对他说：
　　“在一个多月前我听到了那个声音，它对我宣称‘入侵者’即将到来，并指引我前往费城地区在那里亲眼见到了你这样的人穿越过奇特的门进入我们的世界。
　　它告诉我这些人的到来干扰了这个世界的走向，你们必须被清除才能保证这个世界继续残存下去。
　　在过去的三十天里，我执行了三次刺杀，杀死了十一个人。
　　躺在那里的奥利弗·奎因比我更早听到那个声音，根据他刚才的交代，迄今为止，他和他的杀手们在世界范围内已经杀死了近百人。
　　他们共同的特征是手臂上都有魔鬼一样的纹身。
　　你们每一次的行动都会被那个神秘的声音观测到，梅森，它会提前向我们精准的提供你们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落点、人数、时间。
　　精准到秒！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的人只要进入这里就会被埋掉的原因，但我们的杀戮似乎并没有能阻止事态滑向毁灭的边缘。
　　这个世界的情况一天比一天更糟。”
　　“你刚才是帮我拷问他吗？老太爷，其实你不必这样，我有不流血就能问出真相的办法。”
　　梅森拿出一瓶治疗药水给躺在手术台上情况糟糕的奥利弗·奎因灌了下去，顺便给他灌了一瓶生骨灵来治疗他被完全折断的手骨。
　　他对老太爷说：
　　“奥利弗还交代了什么？”
　　“那个声音的身份和名字。”
　　老太爷转过身。
　　比蝙蝠侠更黑暗更阴沉的面罩之下，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盯着梅森，说：
　　“奥利弗显然是个死硬的家伙，不过还好我当过一段时间的医生，我知道该怎么更好的制造痛苦以突破他的心防。
　　至于那个声音……
　　黑箭说它曾在某次失控的交谈中自称为‘巴里·艾伦’。”
　　“不可能！”
　　在洞外偷听的闪电侠瞬间起身。
　　随后在所有人古怪的注视中，虚弱的他大喊到：
　　“我去找过这个世界的巴里·艾伦，他已经死了，在十七年前发生的大地震里就已经死了，而且他至死都是一个普通人。
　　这个世界里没有闪电侠的传说。”
　　“但你自己也说，这个世界里有神速力的踪迹，巴里。”
　　梅森看了一眼激动的闪电侠，他说：
　　“所以有没有那种可能，这个世界不是没有闪电侠，而是有人用某种办法把他的生平‘抹’掉了？
　　至于十七年前死去的巴里·艾伦……
　　对于神速者而言，想要伪装这种死亡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现在想想，除了和逆闪相爱相杀了无数年的巴里·艾伦之外，还有谁能这么轻易的将一个恶棍神速者困在一段时间里呢？”
　　“不不不，你们的猜测都太流于表面了，一点都不深刻！”
　　在一片寂静中，玛莎夫人摇着头露出怪异的笑容，用渗人的声音说：
　　“有没有那种可能，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本身就与‘真实’毫无关系呢？
　　就像是在犯罪巷经历了那可怕的一夜之后，我也时常会想这会不会是命运和我开的一个恶劣的玩笑？
　　托马斯说我疯了。
　　但我想，我可能是太过接近那个残酷的真相，我可能是太过清醒了。”
　　“不，你就是单纯的疯了，玛莎，别给自己的冷血暴行找理由。”
　　老太爷幽幽的说：
　　“我是个还不错的医生，我能分辨出你的精神状态是否清醒。”
　　“只有一个办法能印证你们可怕的想法。”
　　巴里摇了摇头，他很认真的说：
　　“我必须再次用神速力进入逆闪电所在的那个特殊空间里，他肯定知道更多，又或者我可以冒险穿越扭曲的神速力网，看看被这个世界的时间背后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事不宜迟，梅森，快给我用药！
　　我必须立刻好起来。”
　　“不！我是队长，听我的！我们现在应该……”
　　梅森否决了这个建议。
　　他正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但随后就有嘈杂的声音从自己耳中的通讯器中响起，他示意众人安静，听完了来自天堂岛的赛琳娜和亚特兰蒂斯城的贝恩的双重汇报。
　　几秒之后，梅森表情微妙的看着周围的所有人。
　　他说：
　　“亚马逊人和亚特兰蒂斯人正式开战了！就在几分钟前，好消息是，他们双方为了避免世界因战争毁灭，所以准备找一块地方进行光明磊落的大决战。
　　坏消息是，你们不妨猜一猜，他们选的决战之地在哪？”